章惇、苏轼关系的「甜甜圈」之谜(三)

▷▷ 10

章惇被贬外出汝州后(←这个任命是在苏辙上了《乞罢章惇知枢密院状》后的仅仅五天),事情显然还没完。

 

三月十四日,苏轼迁为中书舍人,二十二日,在《缴进沈起叙朝散郎监岳庙词头状》中把熙宁生边事之徒(含章惇)泛泛diss了一通:「右臣伏见熙宁以来,王安石用事,始求边功,构隙四夷。王韶以熙河进,章惇以五溪用,熊本以泸夷奋,沈起、刘彝闻而效之,结怨交蛮,兵连祸结……」——刘教授在《关系考》里把这一条缴词头作为一个苏轼背弃章惇友谊的「旁证」,但我认为就这两行字还完全算不了什么,因为二苏有很多大招,还都在后面。

四月六日,王安石卒,苏轼作《王安石赠太傅制》,里面几句「智足以达其道,辩足以行其言; 瑰玮之文,足以藻饰万物;卓绝之行,足以风动四方。用能于期岁之间,靡然变天下之俗。」被不少研究苏轼、王安石关系的人赞叹是「雍容大度的笔触,前嫌尽弃的评论风度」「高度公允地评价了王安石的一生」。

 

然而,事情的发展永远是超乎「伟大人物总归会和解」之和解派预料的。

 

估计是王安石的去世给了大家一个「摔杯为号」,无法撼动的新党头号党魁死了,那么剩下的妖精王八就可以通通到碗里来了!


五月十九日,苏辙上《乞诛窜吕惠卿状》,首倡批整吕惠卿(这个新党二号人物,当时在太原当河东路经略安抚使,三月「托疾求宫观」,去了扬州,并不在中廷)。如果说他那篇《乞罢章惇知枢密院状》还算他正常的委婉文风,那这篇《乞诛窜吕惠卿状》可就绝对是篇激情豪放的雄文,这篇奏状和后来苏轼作为中书舍人撰写的《吕惠卿责授建宁军节度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签书公事》一道,淋漓地展现了两兄弟不愧为唐宋八大家的傲人文采(大家来好好欣赏下原文)。


苏辙《乞诛窜吕惠卿状》:

右臣闻汉武帝世御史大夫张汤挟持巧作,以迎合上意,变乱货币,崇长犴狱,使天下重足而立,几至于乱。武帝觉悟,诛汤而后天下安。唐德宗世宰相卢杞妒贤疾能,戕害善类,力劝征伐,助成暴敛,使天下相率叛上,至于流播。德宗觉悟,逐杞而后社稷复存。盖小人天赋倾邪,安于不义;性本阴贼,尤喜害人。若不死亡,终必为患。

臣伏见前参知政事吕惠卿,怀张汤之辩诈,兼卢杞之奸凶。诡变多端,敢行无度;见利忘义,黩货无厌。王安石初任执政,用为心腹。安石,山野之人,强狠傲诞,其于吏事,冥无所知。惠卿指摘教导,以济其恶。青苗、助役,议出其手。韩琦始言青苗之害,先帝知琦朴忠,翻然感悟,欲退安石而行琦言。当时执政,皆闻德音。安石亦惶遽自失,累表乞退,天下欣然有息肩之望矣。惠卿方为小官,自知失势,上章乞对,力进邪说,荧惑圣听,巧回天意。身为馆殿,摄行内侍之职,亲往传宣,以起安石。肆其伪辩,破难琦说,仍为安石画劫持上下之策。大率多用刑狱,以震动天下。自是诤臣吞声,有识丧气,而天下靡然矣。至于排击忠良,引用邪党,惠卿之力,十居八九。其后又建手实簿法,尺椽寸土,检括无遗;鸡豚狗彘,抄扎殆遍。专用告讦,推析毫毛,鞭棰交下,纸笔翔贵。小民怨苦,甚于苗役。又因保甲正长,给散青苗,结甲赴官,不遗一户。上下骚动,不安其生。遂牛河北人户流移,虽上等富家,有驱领车牛,怀挟金银,流入襄、邓者。旋又兴起大狱,以恐胁士人。如郑侠、王安国之徒,仅保首领而去。原其害心,本欲株连蔓引,涂污公卿,不止如此。独赖先帝天资仁圣,每事裁抑,故惠卿不得穷极其恶。不然,安常守道之士,无噍类矣。

既而惠卿自以赃罪被黜,于是力陈边事,以中上心。其在延安,始变军制,杂用蕃汉,上与冯京异论,下与蔡延庆等力争,惟党人徐禧助之,遂行其说。违背物情,坏乱边政,至今为患。西戎无变,妄奏警急。擅领大众,涉入虏境,竟不见敌,迁延而归。靡费资粮,弃捐戈甲,以巨万计。自是戎人怨叛,边鄙骚动,河陇困竭,海内疲劳。永乐之败,大将徐禧,本惠卿自布衣中保荐擢任,始终协议,遂付边政。败声始闻,震动宸极。循致不豫,初实由此。边衅一生,至今为梗。

及其移领河东,大发人牛,耕葭芦、吴堡两塞生地,托以重兵,方敢布种。投种而归,不敢复视。及至秋成,复以重兵防托。收刈所得,率皆稊稗。雨中收获,即时腐烂。惠卿张皇其数牒转运司交割,妄言可罢馈运。其实所费不赀,而无丝毫之利。边臣畏惮,皆不敢言。此则惠卿立朝事迹一二。虽复肆诸市朝,不为过也。

若其私行崄薄,非人所为,虽闾阎下贱,有不食其余者。安石之于惠卿,有卵翼之恩,有父师之义。方其求进,则胶固为一,更相汲引,以欺朝廷。及其权位既均,势力相轧,反眼相噬,化为仇敌。始安石罢相,以执政荐惠卿,既以得位,恐安石复用,遂起王安国、李士宁之狱,以促其归。安石觉之,被召即起。迭相攻击,期致死地。安石之党言惠卿使华亭知县张若济借豪民朱华等钱置卖田产,使舅郑膺请夺民田,使僧文达请夺天竺僧舍。朝廷遣蹇周辅推鞠其事,狱将具,而安石罢去,故事不复究。案在御史,可复视也。

惠卿言安石相与为奸,发其私书。其一曰:「无使齐年知」。齐年者,冯京也。京、安石,皆生于辛酉,故谓之齐年。先帝犹薄其罪,惠卿复发其一曰:「无使上知。」安石由是得罪。夫惠卿与安石,出肺腑,托妻子,平居相结,惟恐不深,故虽欺君之言见于尺牍,不复疑间。惠卿方其无事,已一一收录,以备缓急之用。一旦争利,遂相抉择,不遗余力,必致之死。此犬彘之所不为,而惠卿为之,曾不愧耻。天下之士,见其在位,侧目畏之。

夫人君用人,欲其忠信于己。必取仁于父兄,信于师友,然后付之以事。故放齁违命也,而推其仁则可以托国。食子徇君也,而推其忍则可以弑君。栾布唯不废彭越之命,故高祖知其贤;李勣唯不利李密之地,故太宗许其义。二人终事二主,俱为名臣。何者?仁心所存,无施不可。虽公私有异,而忠厚不殊。至于吕布;事丁原则杀丁原,事董卓则杀董卓;刘牢事王恭则反王恭,事司马元显则反元显。背逆人理,世所共疑。故吕布见诛于曹公,而牢之见杀于桓氏,皆以其平生反复,势不可存。夫曹,桓古之奸雄,驾驭英豪,何所不有?然推利究害,终畏此人。今朝廷选用忠信,惟恐不及,而置惠卿于其间,譬如薰莸并处,枭鸾并栖,不惟势不两立,兼亦恶者必胜。况自去岁以来,朝廷废吴居厚、吕嘉问、蹇周辅、宋用臣、李宪、王中正等。或以牟或以黩兵,一事害民,皆不得逃谴。今惠卿身兼众恶,自知罪大,而欲以闲地自免。天下公议,未肯赦之。然近日言事之官,论奏奸邪,至于邓绾、李定之徒,微细毕举,而不及惠卿者,盖其凶悍猜忍如蝮蝎,万一复用,睚眦必报。是以言者未肯轻发。臣愚蠢寡虑,以为备位言责,与元恶同时,而畏避隐忍,辜负朝廷。是以不惮死亡,献此愚直。伏乞陛下断自圣意,略正典刑。纵未以污铁锧,犹当追削官职,投界四裔,以御魑魅。谨录奏闻,伏候敕旨。

贴黄:吕惠卿用事于朝,首尾十余年,操执威柄,凶焰所及甚于安石,引用邪党,布在朝右。臣今陈其罪恶,必阴有为之游说以破臣言者。唯圣明照察,不使孤忠横为朋党所害。

 

苏轼《吕惠卿责授建宁军节度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签书公事》:

凶人在位,民不奠居;司寇失刑,士有异论。稍正滔天之罪,永为垂世之规。具官吕惠卿,以斗筲之才,挟穿窬之智。谄事宰辅,同升庙堂。乐祸而贪功,好兵而喜杀。以聚敛为仁义,以法律为诗书。首建青苗,次行助役。均输之政,自同商贾;手实之祸,下及鸡豚。苟可蠹国以害民,率皆攘臂而称首。先皇帝求贤若不及,从善如转圜。始以帝尧之心,姑试伯鲧;终然孔子之圣,不信宰予。发其宿奸,谪之辅郡;尚疑改过,稍畀重权。复陈罔上之言,继有砀山之贬。反覆教戒,恶心不悛;躁轻矫诬,德音犹在。始与知己,共为欺君。喜则摩足以相欢,怒则反目以相噬。连起大狱,发其私书。党与交攻,几半天下。奸赃狼藉,横彼江东。至其复用之年,始倡西戎之隙。妄出新意,变乱旧章。力引狂生之谋,驯至永乐之祸。兴言及此,流涕何追。迨予践祚之初,首发安边之诏。假我号令,成汝诈谋。不图涣汗之文,止为款贼之具。迷国不道,从古罕闻。尚宽两观之诛,薄示三危之窜。国有常典,朕不敢私。

 

《乞诛窜吕惠卿状》至今还能作为美文被「赏析」,苏轼的制词更是在当时就「天下传颂称快焉」。其中,苏辙以「我也曾是不慎误入土匪窝的新法元老」之态自居,从条例司时期的旧账翻起:「安石,山野之人,强狠傲诞,其于吏事,冥无所知。惠卿指摘教导,以济其恶。青苗、助役,议出其手。」——上个月隔壁老王还「名高一时,学贯千载」呢,隔了一个月就变成「山野之人」「冥无所知」了,还说青苗法免役法都是吕惠卿手把手教导的,你咋不去写个《震惊!条例司内幕大起底,一代变法宗师竟是现学照抄》呢?至于后面一一列举的吕惠卿从中枢主持变法的政绩到在鄜延、河东路为经略使所生的边事(包括「始变军制,杂用蕃汉」的军事改革),看起来倒真是一个「入相出将」之综合型能臣的测写了。——也多亏了苏辙这番「表彰」,吕惠卿复起的后半生还真在宋夏军事史上留下了显耀一笔。

而苏轼的「苟可蠹国以害民,率皆攘臂而称首。先皇帝求贤如不及,从善如转圜,始以帝尧之心,姑试伯鲧;终焉孔子之圣,不信宰予。发其宿奸,谪之辅郡,尚宜改过,稍畀重权,复陈罔上之言,继有砀山之贬。反覆教戒,恶心不悛,躁轻矫诬,德音犹在。」也是撒开了欢儿地干起了(政敌眼中他的)「老本行」——讥讽先帝。

 

倒吕事件苏辙的精准狙击可谓是首功[1],两个月内,他连上三奏章,第一篇《乞诛窜吕惠卿状》后,吕惠卿从知扬州被贬为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,分司南京,苏州居住;苏辙再上《再乞罪吕惠卿状》,称「近岁奸邪,惠卿称首……既领宫观……使之一旦复摄尺寸之柄,必致天下之患」,于是吕惠卿从资政殿大学士、正议大夫被贬为中散大夫、光禄卿,仍然分司南京,苏州居住;几日后,苏辙再上《论吕惠卿第三状》,说容忍吕惠卿苏州居住,乃「蓄虎豹于近郊,终贻后患」,应该「投之四裔,以御魑魅」,吕惠卿就乖乖被再贬为建武军节度副使、建州安置、不得签书公事(并被附送上苏轼的绝美诰词)。——看起来,二苏在批倒批臭吕惠卿的大业中达到了「笔墨方寸间死敌灰飞烟灭」之宇宙生命大和谐。

 

不过,正如莎士比亚说的那啥,these violent delights have violent ends。

把吕惠卿说成是粪坑里的蛆虫,就免不了给神宗抹黑,妥妥地为日后埋下祸患[2];而一手促成吕惠卿两月之内被三夺其官,不得不说也给后来苏辙自己和苏轼遭N连贬开了先例。


而且,这「天下传颂称快焉」的优秀奏状和绝美制词传到章惇眼前,又会是什么效果呢?别忘了,他与吕惠卿的关系,如曾布所嘲讽的,「人言惇与惠卿为刎颈之交,半夜之客,又目之为城狐社鼠」——倒不是说他一定会从朋友角度为吕惠卿「鸣不平」,但肯定也会藉此明白苏氏兄弟对神宗(这个对他有知遇之恩、甚至与他有诤友之谊的皇帝)、对新党(其中包括对他同样「有卵翼之恩,有父师之义」的王安石和他欣赏的同僚),以及对变法(这个他自己选择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)的真实看法。

 

 

 ▷▷ 11

元祐元年十月,章惇一度以侍奉八旬老父为由申请去扬州,朝廷也准了,苏辙那时拜起居郎、权中书舍人,由他撰写的《章惇知扬州》制诰词曰:

具官某,早以文词中选,拔出于众人,中以功名自期,被遇于先帝。逮予纂服,亦既期年。比缘议论之差,授以方州之寄。澹然自守,绰有安靖之风;卧而治民,不失绥怀之体。眷扬楚之重地,据吴越之通途。仰足以分予南顾之忧,俯足以慰尔思归之愿

——这被刘教授评价为:充满了苏轼、章惇交往的身影(因为cue到了章惇熙宁八年那首《寄苏子瞻》:「涧声山色苍云上,花影溪光罨画馀。他日扁舟约来往,共将诗酒狎樵渔。」)


十一月,上面那封诏书发出后,章惇启程去扬州,都走到汴京了,却由于王岩叟、朱光庭的阻挠,在途上又被赶回了汝州[3]。章惇对此气愤难当,回到汝州后不死心,又申请「提举洞霄宫」。他直接放弃当官而选择投闲置散,只图一个能「自便」(能随意选择居住地),「而谏官犹疏章惇罪恶,遂复留汝州」(←直到元祐三年四月才允许他真的「自便」)。

 

十二月二十七日,苏轼给章惇寄去一封《致子厚宫使札》(字帖真迹如下):

归安丘园,早岁共有此意,公独先获其渐,岂胜企羡。但恐世缘已深,未知果脱否尔?无缘一见,少道宿昔为恨。



在这封章惇被外放时期唯一留存下来的苏轼写给章惇的文字中(按开头「前日少致区区,重烦诲答」所示,应该是之前写过一次信,章惇也回过了),苏轼没有就之前苏辙的言行进行任何解释或致歉,甚至还有点「啊,你终于可以提前归隐了呢」的谜之恭喜[4]。 

 

所以,章惇在元祐二年过元旦除旧纳新之际收到这么一封信,会是什么心情呢?

Be honored for the worst year of your life

还是After all, tomorrow is another day?

(↑章惇不再与苏轼有往来,却保留下了这封信(还留到了今天),简直想给他点一曲《Der Letzte Tanz/最后一支舞》)

 

这段时间,基本可以断定,章惇与二苏的关系已是完全的陌路[5]

 

 

不过,以我个人之见,章惇被贬汝州到提举洞霄宫当闲人,即使这会使章惇彻底放弃与苏氏兄弟的友谊,但也不至于使得章惇就此「恨」上二苏,毕竟,冤有头债有主,出门左转是御府。

 

再说了,跟日后「端王轻佻,不能君天下」的政治suicide attack一样,章惇对着太后帘子大喷司马光和其他同列,扬言「他日安能奉陪吃剑」,这本就是个自撞南墙的精彩表演。他自己主动干出这等疯逼的事,高太后不贬他那才是奇了怪的。
——就像某国大使的辩护逻辑:我们在讨论苏辙随大流落井下石上奏《乞罢》是否是个好主意之前,应该先问问章惇,如此不堪地得罪司马光和高太后是个好主意吗?

况且,历史地看,章惇因其「佻薄险悍」所受到的「惩罚」,不仅比起二苏后来一个雷州,一个儋州要「优待」太多,就算同比元祐时期被贬到新州的新党同僚蔡确,也是轻省不少的(←是的,大招还没完呢)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

[1]有文章认为当时「对王安石优加厚礼+批臭吕惠卿」都是司马光的意思,是他往年「误上者安石,误安石者惠卿」论调的延续,绍圣元年时右正言张商英也指出吕惠卿获罪是在于「言臣本以惠卿与司马光争经义有隙,构其事以媚光」。当然,以苏辙的秉性,他肯定不会自认被司马光「当了枪使」,且以这篇《乞诛窜》言辞的激情充沛度和后续连追两札的热切劲儿,也充分表明了对于「倒吕」他是充满「主观能动性」的。我个人感觉,大概还是条例司时期的旧账种下了「仇恨的种子」,后来不知不觉给长成了「我苏与王党必有一战」的大树。

[2]都不用等到哲宗亲政的绍圣,早在元祐八年,苏轼就被监察御史黄庆基攻击过:「轼行贬吕惠卿诰云:『苟有蠹国以害民,率皆攘臂而称首。』夫先帝立法,乃欲与天下同利,岂有先帝之圣神英睿、冠绝百王如此,而乃肯从蠹国害民之谋乎?」


[3]章惇被任命知扬州又半途被赶回汝州,这不是朝廷故意在「耍他」,而是当时中廷的高太后、宰辅、台谏三方势力在博弈权斗,旧党内部矛盾往往就转化为了「新旧矛盾」。具体分析可参考王化雨《从「慰反侧之诏」看元祐时期宋廷调和新旧的尝试》。

 

[4]之所以说是谜之恭喜,是因为章惇虽然提举杭州的洞霄宫,但一直被强制汝州安置,苏轼写这封信的当口,章惇人在汝州,他能归安个毛线的丘园?直到元祐三年四月朝廷才同意他可以自便回苏州(好歹能回他的沧浪亭「归安」了),只可惜「及诏下,而父已卒」,而这,都还是范纯仁(一说吕公著)这个政敌帮章惇争取下来的。相比之下,祝福他提前归隐的苏轼,三年间在中央朝廷却对章惇所遭受的羞辱待遇袖手旁观。

 

[5]《关系考》中提到元祐四年苏轼在杭州修好苏堤时,章惇还还题诗赞美「天面长虹一鉴痕,直通南北两山春」,我怀疑应该是原始材料把章衡误传为章惇?章衡与苏堤的关系,可参考《「苏堤」背后的故事》 


评论-16 热度-68

评论(16)

热度(68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20flightrock / Powered by LOFTER